他死了才暴得大名,是整个影坛的耻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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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介绍网 • 网站分享 • loading次浏览 • 发布 2020-07-31 • 更新 2020-07-19 |
李诞最近在《奇遇人生》里表示,暴得大名,不是好事。 前天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。 因在酒吧和一个女子的举止过于亲密,而被热议。 换作没成名之前,谁会关心这点事呢。 李诞的原话是,「硬整一些自己配不上的荣誉,会害死你」。 说的是,实力配不上荣誉。 而有一位电影人则恰恰相反,所得荣誉配不上他的贡献—— 奥逊·威尔斯(Orson Welles)。 他是谁呢? 被称为独立制片人的守护神。 (《少年时代》导演理查德·林克莱特) 大家都知道,斯皮尔伯格的《头号玩家》是个大彩蛋电影,而全片最大的彩蛋,其实是「玫瑰花蕾」(Rosebud)。 这个彩蛋的来源,就是 77 年前奥逊·威尔斯执导的电影《公民凯恩》。 「玫瑰花蕾」指的是凯恩童年时期的雪橇,比喻通向他心灵的终极秘密:纯洁天真的童年时光。 (当年斯皮尔伯格曾花了 4.5 万美元,特地买下了这个雪橇道具,后被威尔逊告知买到假货) 如今《头号玩家》的剧情线索,也是几乎复刻了《公民凯恩》:寻找天才游戏师心灵的终极秘钥。 令人唏嘘的是,奥逊·威尔斯生前可没有得到如此珍贵的尊荣。 他后半生混的很「惨」,不仅在好莱坞拿不到投资,「流亡」欧洲 20 多年,就连手头上拍了 15 年的作品,都因为没钱而始终完成不了。 等他去世 33 年后,网飞却挥金如土,花费巨资根据他生前的手稿和录音,尽量贴合其本意,将他未完成的遗作《风的另一边》剪辑完成。 而他也被公认为影史第一人。 正如刚刚放出的这部新纪录片的名字—— 《死后成名》 They'll Love Me When I'm Dead 如今,「公民凯恩」几个字已经成为一个形容词,用来表示某片在它的类型里达到巅峰开创性地位。 比如《房间》,就被形容为烂片界的「公民凯恩」; 《蝙蝠侠》是漫改片的「公民凯恩」; 《雨中曲》是歌舞片的「公民凯恩」... 如果你有兴趣了,回头翻看这部 1941 年的黑白老电影,却很有可能会发现它索然无味:什么嘛?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,也没发现有啥牛逼。 这恰恰是它牛上天之处:《公民凯恩》里的技巧,早已被如今的电影人熟练地运用到自己的作品里,它成了电影的血液。 那么《公民凯恩》到底开创什么了呢—— 散点叙事、深焦摄影、向人类精神世界进军(以「玫瑰花蕾」为标志)。 单以「系统地运用了深焦摄影」这一点来简要说明一下。 这是个啥玩意儿? 深焦,对应着浅焦。 浅焦,就是指一副画面里,只有一块地方清晰,其它都是模糊的,常常用来拍摄光鲜亮丽的大明星,让他们的面孔看起来光彩夺目。 比如《乱世佳人》里,斯嘉丽和白瑞德的面目很清楚,但他们身后绿色的树木全都糊掉了。 (如今美颜相机也常用这种「糊背景」的套路来凸显人物) 这是一种视觉操控性很强的技巧。 而深焦,则是一副画面里不管远近左右都清晰可见。 这种镜头的优点,在于赋予了观众自主性:同一个画面里发生了多个动作和事件,不依赖焦点的操纵,让观众自己有一种「发现」的快感。 《公民凯恩》里就系统地运用了这种深焦摄影,最经典的莫过于这场小凯恩童年的戏份。 首先,我们看到小凯恩在外面玩雪,随后镜头往后拉至窗户,我们看到凯恩的父母和银行家; 镜头跟着人物往里走; 再往后拉,三个成年人在桌子上签订了抚养权协议。 这个镜头展示了一个真实而完整的空间,构图方式上也使得小凯恩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,显得渺小而遥远,暗示命运被这三个庞大有力的成年人决定了。 令人叫绝的是,奥胖拍摄《公民凯恩》时,才 26 岁。 天才无疑。 但是个命运多舛的天才。 奥胖自小就是个可爱的胖墩儿。 他的祖父是个蛮有名的律师,虽然家境不错,但童年生活甚是辛苦。 父亲是个花花公子,把家产散尽,整日酗酒。 4 岁的时候父母离异,他跟着钢琴家母亲生活。 9 岁的时候,母亲得肝炎去世,之后小奥胖跟着父亲,游历了很多国家,其中还包括在北京生活了五六年。 「那是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」 所以我们经常在他的电影里看到中国元素,比如《公民凯恩》中的豪宅命名为「上都」,来源于忽必烈的元大都; 更不用提《上海小姐》里唐人街景象,女主甚至在电影里用粤语打电话。 (《上海小姐》女主走过唐人街) 15 岁时,丧父。 小奥胖早早地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生活。 他从小对戏剧感兴趣,11 岁时莎士比亚已经熟稔于胸。 很自然地,他成为一名演员,16 岁孤身一人跑到爱尔兰某个戏院里做学徒。 9 个月后返回美国,21 岁成立话剧剧团,获得很大的成功。 这样作为一名出色的演员,直到他 26 岁,RKO 雷电华电影公司就给他全权拍摄《公民凯恩》的机会。 自编,自导,自演。 但就是这么一部优秀的作品,当时票房惨败,奥斯卡上也只收获了一个剧本奖。 等到他拍摄第二部电影《伟大的安巴逊》时,RKO 雷电华趁他去巴西出差,偷偷将片子重新剪辑,纵然如此,艺术成就依然很高,但票房依然惨。 于是他被 RKO 雷电华炒了。 当时好莱坞是大制片厂时代,也就是说一部电影的最高掌权者并不是导演,而是制片公司。 奥胖希望全权把控一部电影,在当时是很反叛的。 而又一个时局不利的是,当时美国政治开始掀起了「红色恐惧」的麦卡锡主义,奥胖属于政治上的左派,迫于压力他只好「流亡」欧洲。 在异国,一待就是 20 年。 后来他终于返回美国,开始拍摄《风的另一边》。这部片,奥胖拍了 15 年,从 1970 年一直到 1985 年,他自己精剪完成了其中 40-50 分钟。 是实验性非常强的先锋电影。 没错,纵然拍摄于 33 年前,它放到现在依然先锋。 戏中戏,伪纪录片,黑白彩色交替,35mm 和 16mm 的镜头随意替换。 画面一会是黑白,一会是彩色,一会从左边拍,一会又跳到人物的右边... 剪辑风格用一个字来形容:疯狂。 但这种狂乱中,依然有很多令人惊艳的段落。 比如年轻男女的追逐戏,车子里的激情戏,光影的运用美轮美奂。 对比一下《公民凯恩》那种稳重的风格,《风的另一边》是对他本身的极大颠覆。 他说「电影中最伟大的事情,就是美丽的意外」。 所以他对《风的另一边》的初衷,就是随性,没有剧本,像纪录片一样去拍摄演员的状态。 而这部影片本身的内容很有意思。 主角是一个年迈的导演,他拍摄的一部影片因为资金断裂而无法继续,在他生日这天,他与一位年轻导演的友谊破裂,并意外迎来了死亡。 看出来了吗,这几乎是奥胖自传式的影片。 里面的很多人物都有原型。 主题,则是背叛。 「有人背叛朋友,有人背叛信仰,你觉得哪种更糟糕?」 「被朋友背叛最糟糕」。 这是奥胖一生的挣扎:被家人、好莱坞、投资人、好朋友重重背叛。 我想他终其一生都搞不懂,为什么我明明拿出了好东西,就是没有人愿意要? 不是没人要,是这些东西太超前,后世的人们才发现它的价值。 文化领域里有一个说法,叫做「无用的幽灵」,是指在全球资本快速旋转的模式下,人们被安排在流动性极强的工具性岗位上:不需要你过度钻研,只需要你快速灵敏地把工作完成五六分就行了。 敷衍和肤浅,是这个时代鼓励的利器。 但也是最无用的。 就像如今国内的电影界,你无需把一部作品拍的有多好,只要抓热点炒热搜,你就会有钱赚。 与之相对的,就是所谓的「匠人」,不计回报地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。 这样的人,反而是最吃亏的那一个。 奥胖无疑是电影界的「匠人」。 人们习惯于用结果,来评价一个人是正确的,还是错误的,是渺小的,还是伟大的。 但吊诡的是,往往有那么些实际上为这个世界贡献了无比珍贵东西的人,在他活着的时候,总是不被认可。 他们身上有着最伟大的创造力和生命力,却怀着深深的不甘,孤独而死。 由奥胖的境况,鱼叔想到另一个中国年轻导演,胡波。 他的《大象席地而坐》摘得了今年金马奖的最佳影片。 4个小时的片长,放大人物的局部面孔,跟拍浅焦长镜头给观者带来深沉的浸入感和压迫力。 这部影片用锋利的刀尖,割破普通中国人日常面临的情绪困境,连皮带肉撕开,鲜血淋淋。 这是一部真·硬核作品。 带着极大的坦诚与勇猛,配得上它得到的所有奖项。 彭昱畅饰演的男主对着空旷的废地疯狂咒骂,最终用怒气支撑自己走向远方,满怀期待走向那个席地而坐的大象所代表的命运转折。 可是胡波的命运没有迎来转折。 当《大象席地而坐》拿到金马奖之时,距离胡波自杀已经过去 401 天。 有才华的人,没有善终,是时代之耻。 在留下来的很多影像资料里,奥胖常常大笑。 然而看着看着,那笑容里总含有一丝凄怆的味道。 善待那些用心做事的人,就这么难吗? 转自:独立鱼电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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